试论布坎南道德秩序模型对建设和谐社会的借鉴意义
李子昂（海南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 海南海口 570100）
摘 要：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建设既是一个复杂的理论问题，亦是一实践问题。如何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构建怎样的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已经成为社会各界关注的焦点。布坎南在《自由、市场与国家》一书中以“理性人”假设为起点，阐述了三种道德模型：道德无政府状态、道德共同体和道德秩序。其对于三种模型的设计、对于社会秩序的构想以及对人与人关系的探讨，对现在的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构建具有极大的借鉴意义。
摘要：布坎南；道德模型；社会主义和谐社会
布坎南教授以“经济人”假设为逻辑起点的道德秩序模型，充分论证了“经济人”的自利、理性和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的行为将导致道德蜕化、社会失灵。由于国情不同，在《自由、市场与国家》一书中布坎南教授片面夸大了败德现象，加之其所构建的道德秩序模型天然的就有着与我国所不适应的部分。对此我们应该以审慎的眼光，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在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时借鉴其科学认识、可取构想，吸取西方国家在社会建设过程中的经验和教训。
一、布坎南的社会道德模型
由《自由、市场与国家》一书，不难发现布坎南是道德秩序的崇尚者，在他看来，社会是由某种道德社会和道德秩序混合在一起的。他希望通过道德建构形成理想道德模型，并与政治立宪相结合，来拯救社会道德危机。其所认为的道德秩序模型有三种: 一是道德无政府状态，即；没有任何道德约束的社会，在这样的社会中人们的行为不存在道德和不道德、正义和非正义之分[1]；二是道德共同体，即：人们生活在一个有认同感、忠诚感和归宿感的集体单位之中，是人们之间一种社会聚合要素，维系道德共同体的纽带是人们的认同感、忠诚感和归宿感[2]；三是道德秩序，即：道德秩序能够维持一个稳定的社会环境，让人们的人身安全和财产安全有保障，使人们彼此之间相互尊重和信任并自觉遵守道德戒律[3]。布坎南所进行的道德建构目的就是建立一种道德秩序，即把人看作尊重和信任的对象，建立一种平等、合作、信任、互惠的关系。
二、道德秩序模型对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借鉴意义
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建构是一个从比较和谐到全面和谐的历史过程，是一个破而后立的发展进程，这必然导致人与自然关系的不和谐。与此同时，与改革开放、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相伴随的人们社会关系、物质利益格局、人的生存发展境遇的大调整，导致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我之间的波动甚至冲突。这就需要社会建立必要的调适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社会和人与自我关系的调节机制，使得和谐社会的建构过程有序、和谐。
1.道德秩序与人际关系
在构建道德秩序时，布坎南从人性的角度出发，认为人都具有“经济人”的自利、理性和不择手段追求自己利益最大化的先天本性；人也具有遵守规则，在规则的约束下利己的同时又有利他、利社会的后天习养。假设没有“经济人”的人性恶的一面，那么就没有必要通过制定规则约束人们的行为；假设人没有人性善的一面，人人都是践踏规则的十足的恶棍，那么制定再好、再完善的规则，也是于事无补。所以道德秩序的产生是有条件的，当社会相互作用的参与者作为道德上有互惠联系的人彼此相待，但又不必持有对一个共同体的认同感、忠诚感和归宿感时，道德秩序便存在了。在这里布坎南所强调的这种条件，与帕特南所论述的“社会资本”颇为相似。但是，人与人之间相互的信任、尊重并非一蹴而就，而是时间、历史、社会等诸多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
目前，在我国还没有出现道德秩序的产生条件。一是由于制度建设需要完善。现有的制度设计和安排，无法管控人性中的恶，给了人性恶的一面发展和恶化的空间，扭曲了人与人的价值观，使得人与人之间关系的社会环境遭到了破坏；二是贫富差距、社会差距的进一步分化，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社会虽成效显著，但严重的两极分化，为加剧了社会的不稳定因素；三是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制度相适应的市场经济环境和规则并没有建设完备。市场经济的自发性不断地引导人们自发的追逐利益，而放弃道德。在此背景下，自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关注和谐社会的构建。总书记将改善劳动关系作为处理人与人之间关系的一个突破口。提出“要最大限度增加和谐因素、最大限度减少不和谐因素，构建和发展和谐劳动关系，促进社会和谐。”[4]劳动关系是我国最重要的一种社会关系，紧张的劳动关系已经取代干群关系成为建设和谐社会的一大阻力。我国的劳动关系从本质上并不是对立的。人与人之间的尊重、信任一旦确立，不仅可以改善劳动者与劳动者之间的关系，调动广大劳动者参与社会主义建设的积极性。也可以调和劳动者与企业家之间的利益矛盾与利益冲突，缓和紧张的劳资关系，维护国家和社会的长治久安。
2.道德秩序与服务型政府
布坎南教授认为，当人类社会进入道德秩序阶段，由于人人普遍的遵守规则，就使得政府的职能可以进一步减少，简单而言，政府的任务只限于实施法律。它不必做的更多，因为没有必要‘管理’了。这对当前我国建设和谐社会所倡导的“小政府、大社会”有借鉴意义。首先，我国在转变政府职能的过程中面临着诸多压力与阻力。既有来自体制内部的利益冲突、体制的僵化、滞后等问题，又有来自外部的资源紧张、社会矛盾等客观因素。而解决这些问题是否可以从构建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忠诚入手，培育起丰富的社会资本，真正实现社会的有效治理，这不仅是布坎南教授给予我们的启示，也是现今政治学所研究和关注的焦点，当我们不断尝试着去重塑社会的伦理价值观，培育起丰厚的社会资本，是否会极大的改善现有的国民性，使我们的社会真正的充满爱，真正变成一个真善美的社会。其次，政府在转变职能的过程中，要明确职能，做好职能定位，把自己的权力让渡给市场与社会，充分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作用，建立政府与市场、社会之间的良性互动。最后，建设服务型政府，也要调整现有的利益矛盾，切实维护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
3.道德秩序与命运共同体
在布坎南看来，当社会进入到道德秩序阶段，作为个体的个人可以突破自身道德共同体的限制，哪怕人与人之间并不存在着任何认同感和忠诚感，也能同其他道德共同体的人建立平等、合作、信任、互惠的关系，相互尊重是作为处理人与人之间关系的一种方式，即把其他道德共同体的人当做相互尊重和信任的人对待。而如果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转化为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就与习近平总书记所倡导的命运共同体，构建和谐世界的观念颇有联系。2015 年，习近平总书记在联合国大会上，郑重向世界宣告，“我们要继承和弘扬联合国宪章的宗旨和原则，构建以合作共赢为核心的新型国际关系， 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5]。自人类社会进入21世纪以来，经济全球化的不断深入，使得世界各国的利益和命运已经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局面。新时期，习近平总书记所倡导的命运共同体意识就是要打破近代以来由西方世界所确立的强权政治而带来的世界秩序。当前，世界问题日益增多，依靠单一国家的力量在也无法解决世界问题，全球性挑战需要各国通力合作来应对。但是，每一个国家都有自己的利益和诉求，国家之间存在着很大的差异和分歧。所以面临全球性的挑战，人类要树立命运共同体意识。而布坎南教授道德模型中所展示的，社会进入道德秩序阶段，人与人之间可以突破自身共同体的限制，实现更好的发展的理念，给了我们很多的启发。人与人之间自身共同体的限制是否可以上升为国与国之间共同体的限制，如此使得国与国之间的争议可以搁置，共同为了人类的未来而努力，那么现在的国与国之间的矛盾和冲突也就迎刃而解。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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