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理民主是政党政治的属性

叶麒麟

政党政治是现代政治的基本特征，它最早出现在西方，是顺应民主政治发展的需要而产生的，因而被认为具有民主属性。也正因为如此，政党政治民主也成为了政党政治以及民主理论研究的重要议题。这就需要科学定位好政党政治的民主属性，厘清政党政治民主的内涵和定位。
　　民主是兼具价值与形式的社会实践活动。作为价值的民主，即价值民主，指涉的是经由全人类理性构建并孜孜追求的美好价值目标，涉及民主实践的绩效问题。其实，民主的价值就在于维护和实现绝大多数人的利益，价值民主就是维护和实现绝大多数人利益的民主。而作为形式的民主，即形式民主，则指涉的是实现价值民主的途径和工具手段，涉及民主的实践程序和操作技术。形式民主往往具有条件性和多样性。但是，无论如何，形式民主都要服务于价值民主，都要以价值民主作为归宿。而依托国家治理实践、旨在追求以绝大多数人利益为依归的国家治理有效性的“治理民主”，能够较为完美地实现形式民主与价值民主的统一。应该说，“治理民主”是目前对民主的一种较为科学和合理的界定。而作为现代社会整合和国家治理的重要主体，政党必然成为“治理民主”的重要实现手段和工具。就此意义而言，政党政治的民主属性在于其作为“治理民主”的实现手段和工具。换言之，政党政治民主指涉的是政党政治的“治理民主”属性和功能。
　　由于“治理民主”的具体治理实践形式具有条件性和多样性，因而作为“治理民主”实现手段和工具的政党政治模式也必然是有条件的、多样的。换言之，政党政治民主的实现机制往往是多样的。就中西方而言，双方的政党政治都具有“治理民主”属性和功能，只不过在施行该“治理民主”功能的具体机制上存在着差异。具体而言，西方政党政治主要是凭借选举基础上的竞争机制，将政党对社会选民的选举动员、政党之间的选举竞争以及国家政权内部的执政党与在野党之间的“牵制”串联起来，从而以“竞争促治理”的方式维护和实现社会的利益诉求，实现国家治理的有效性，践行“治理民主”。而中国政党政治则主要是凭借执政党领导基础上的合作机制，将执政党对社会的群众路线式利益动员、政党之间的合作协商以及执政党对国家政权的“民主集中式领导”串联起来，从而“以合作促治理”的方式维护和实现社会的利益诉求，实现国家治理的有效性，践行“治理民主”。
　　综上所述，将政党政治的民主属性定位在“治理民主”的实现手段和工具上，是对政党政治民主的内涵较为科学、合理的厘清。它将有助于为政党政治方面的比较研究提供基础框架，为中西方在政党政治尤其是政党政治民主的对话、沟通交流方面提供科学、同一的平台和窗口；也有助于推进国家治理的不断现代化，并在此进程中对政党政治实践进行相应的调整和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