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平凹小说中的商州味
摘要：我之所以对贾平凹的小说作品情有独钟，是因为其小说作品中体现的秦楚文化，就像秦汉帝国那样久远、沧桑；他叙述的文化冲突，就像江河碰撞那样激烈、深藏；他刻画的人物形象，就像活脱脱的中国文人穿越、重装……读他的作品，就如嚼菜根，越嚼越有味道。本文拟从贾平凹小说中的商州味对当代中国小说、中国文学如何走向世界以及以什么样的姿态走向未来进行浅析。
关键词：民族味；传统；时代精神；中国文学
商州（商洛市）位于陕西省的北部、关中和南部三大块中间地带，位居关中和陕西南部之间的秦岭南部，是一个交叉口。秦岭山脉全场1600公里，是位于中国中西部的巨大山脉，西边是甘肃省临潭县的白石山，以昆仑山与迭山分界，从东经麦积山进入陕西省，在河南省与陕西省交界处为崤山，余脉沿黄河南岸向东延伸至邙山，熊耳山居其中部，伏牛山位于南部，其中一小部分由陕西延伸到湖北省郧县，南、北最宽至二三百公里，面积辽扩，气势皓荡，尤为壮观。
秦国统一六国后，秦始皇为了封赏商鞅，把现今商洛地区加封给商鞅， 故其名商州。虽然现今商洛市有不寂寞的历史，但因四周山峦叠障，远离城市，始终处理偏僻闭塞。纵然是交通发达的龙驹寨，也是夹皮沟，加上历史的闲置，也未脱离荒凉封闭的景况。农村小农经济意识持续了很久一段历史，农民们的生产工具虽由刀耕火种发展到锄头镰刀，始终是发展非常缓慢，造成现今商洛市（商州）的社会生活保持了很多的古朴性，形成了商州文化的鲜明特征。商州（商洛市）曾在历史上是兵家必争之地和重要的经济走廊，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商州文化得到丰富和发展，历史上曾发生了多次人口迁徙，民风、民俗文化随着人口迁移至商州，这就形成各种文化的碰撞和交融，多种文化互相融合过程中，形成兼具多种文化特征的民风，秦楚文化的实质就是推陈出新的进步文化，商鞅变法精随无形沉淀在商州（商洛市）文化之中，富有上进、积极精神的楚文化影响着一代又一代商州人。
商州（商洛市）民俗风情：一是商州人的尊师重教习俗，历史上以来一般都是私塾私学。在地方上一些有头有面的人物牵头成立私学。有学校后，再请先生，过去商州农村将“郎中”叫“看病先生”，看“地理风水”的叫“阴阳先生”，教书的叫“教书先生”。在“先生”中“教书先生”为最大，也最受尊重。是因为“教书先生”亦懂风水，也能看病，谚称“秀才学阴阳，不需多银响”。教书先生来后，学生报名，开学时，学生先给孔子牌位磕头，后给教书先生磕头，礼毕，家长求教书先生给娃娃起学名（学名也叫官号、官名），学生还要给先生送礼：五月端午送粽子、八月十五送月饼，平常时间也要送粮、柴、瓜果菜蔬。红白喜事，必请教书先生入席（座上八位），“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之理念深深根置于商州人之心。二是商州人敬爷婆习俗，爷婆称之家神、先人、爷婆爷。古时，商州人，不论家中贫富，在堂屋上都粘贴有爷婆爷（长方形，两边有对联，中间有某某历代祖宗考妣大人之神位，左右以高低层次对称分列写有高曾祖显考，高曾祖显妣），家族人在除夕夜、大年初一要来给祖先礼拜磕头。三是商州人敬土神习俗，历史上，商州大多数农村都有土地爷庙（规模不大，小的跟农村做饭用的锅炤孔差不多）。四是商州民间求神降雨习俗，古时，商州祈雨有要水、迎水、扎坛、游水、谢降五道程序。要水：即由多名老年人头上顶着松柏枝扎成的帽子挂上葫芦，到求神的地方取水；迎水：一些村民们手执小旗，一些村民敲锣打鼓前去迎接。小旗上并写上“秋风细雨”、“风调雨顺”；扎坛：水取回后，将水收起，专人守至落雨；游水：如果天将雨水，就要夸功谢恩，村民们就敲锣打鼓高举神水游行；谢降：降雨后，村民们要唱两天三夜戏给神歌功颂德。贾平凹小说《浮躁》中对民间阴阳风水、卜卦观天、土地神、和尚玄谈的叙述均体现了商州的民风民俗。
商州（商洛市）有独特的地理和历史，因而造就其独特的商州（商洛市）文化特色。作为商州人的贾平凹，他所写小说多以商州（商洛市）的山水、风光为背景，商州（商洛市）的自然之美得到了充分展示，如：商洛市的十观、八景。十观即“武观胜寒、昙花胜地、水月洞天、鸡冠插汉、龙诞吐珠、仙子深揪、秀阁书声、灵叠松舞、溪岸桃花、龙潭瀑布”；八景即“龙山晚日、丹木环城、商山雪霁、熊耳晚霞、山台叠翠、四浩古陵、仙鹅削壁、秦岭云横”。同时加上一些有着文化特色的地名，如：龙山、富水、板桥、商镇、桃花铺、竹林等，构成了商州（商洛市）现今的独特景观。对于贾平凹来说，孕育独具特色文化的理想源泉正是大自然的美丽，他在小说中把商州（商洛市）称作是美丽、富饶而充满着野情野味的神秘的地方。贾平凹在他小说中描述到乡村的时候，他都会将该村基本情况描绘一番，特别是大自然恩赐的魅力。在不同的小说中描述的地貌却有相近之处；在他描绘自然风景时，也不会言过其实；他小说中的商州（商洛市），既具有梦幻色彩，更是具有神秘色彩，既有胆大心细的特点，并运用现实主义手法充实对人与人之间现实冲突的描写，又有一定的商州地方特色。
“秦腔”是我国较为古老的戏剧之一，起源于西周（现今宝鸡市的凤翔与岐山）。秦腔被世人称为乱弹琴，在我国陕西、甘肃、等地受到追捧，其中 “西府秦腔”口音最为古老，保留了很多古老发音。又因其以枣木梆子为打击乐器，俗称“梆子腔”，又叫“桄桄子”，2006年5月经国务院批准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贾平凹小说《秦腔》以中国最古老的戏剧剧种取名，足以体现他小说中古风、古朴的民族味：反映了陕甘人民耿直爽朗、慷慨好义的性格，和淳朴敦厚、勤劳勇敢的民风，同时他小说《秦腔》中带有神秘色彩。
他小说的“寻根”的情感，用研究和分析的眼光解剖了商州农村的社会发展、变革及生活变化，体现了浓浓的商州味，强烈地反映了商州文化对于世界观、人生观的感知等美学范畴的东西。总之，商州特色是其小说最耀眼的特点之一。
商州（商洛市）对于贾平凹来说，不仅是一个狭义上的地理概念，同时是他对文化实质的思考之舟，也是指引着他思想前进的文化载体，承担着历史发展的重担。他作品中的地域性、民族性、商州情结最具代表性。商州既是他的生养地，也是他的精神归属家园，更是贾平凹创作灵感来源的“伊甸园”。他说：“商州之所以是商州，正因为偏僻贫困，而又正好是距十三个封建王朝建都的古城西安四五百里路，这就构成了它区别于别的地方的特点。”这正是区别于别的地方特色，他在小说中酝酿的独特味道：好似老舍《四世同堂》中的“北京味”、鲁迅《阿Q正传》中的“绍兴味”、沈从文《边城》中的“湘西味”。贾平凹以其独具匠心的创作，在商州文化的渲染下，向世人展示了秦楚文化的独特色彩，并在小说作品中集聚了难能可贵的民族品性，从而在不断的文化碰撞中形成了小说作品中的“商州味”。
当然，这所谓的“地域味”，并非指贾平凹所创作的仅限于有关商州的小说，若如此，也就谈不上什么味道了。之所以把贾平凹的小说打上“地域味”的标签，是因为在他的小说创作中，确实有着那么一股“秦楚文化”的味道。正如西安建筑科技大学人文学院教授韩鲁华所评价的那样，贾平凹是“中国当代最坦诚，最具叛逆性、最具有探索精神”的作家。这也是一个作家应该具备的中华民族的优良品质，更是中国作家必须拥有的民族底蕴。
参考文献
[1]孙见喜.《贾平凹前传·鬼才出世》[M].广州：花城出版社，2001.
[2]孙见喜.《贾平凹前传·神游人间》[M].广州：花城出版社，2001.
[3]贾平凹.《四十岁说》[M].济南：山东文艺出版社，2006.
作者简介：警官学院人文社科系大学语文教研室，王妮。
《新丝路》是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批准的一本综合性社科类期刊，国内刊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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